2015年1月30日星期五

秦桧与岳飞同样留名千古


                                 
毛泽东没有看过小说《刘志丹》,但是由于他的“利用小说进行反党活动是一大发明”一句话,直接导致了小说《刘志丹》冤案的发生。从1962725日至8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北戴河召开中央工作会议开始到1980225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为所谓“习仲勋反党集团”平反的通知》。长达28年之久。毛泽东后来竟然以一句:“我的一句话,把问题弄大了。我那次说的话是泛指。”(习仲勋:《永远难忘的怀念》,《人民日报》197948日)
八届十中全会文字冤狱开始的真真目的是毛泽东卸磨杀驴,想捣毁《西北反党集团》而康生乘机讨好毛泽东,成了毛泽东的代言人,“利用小说进行反党活动是一大发明”的毛泽东言论是康生在八届十中全会上递给毛泽东的一张纸条。而《刘志丹》小说,成了毛泽东像捣毁《西北反党集团》的药引子,而习仲勋成了活靶子。而这个靶子竖了28年。
725日开始的北戴河会议议题是:讨论有关包产到户问题在内的农业、粮食、财贸、商业和国家支援农业等问题。到了85日、6日,毛泽东先是在华东、华中小组会议上开始吹风,继而在大会上作关于阶级、形势、矛盾问题的正式讲话,接着又于91113151720日的6次中心小组会议上多次插话,继续阐发他的讲话观点。他把党内一些认识的分歧,当作阶级斗争的反映;把一些比较符合客观情况的意见,看成是右倾机会主义即修正主义的言论,斥之为“黑暗风”、“单干风”和“翻案风”。由此,会议即转为着重讨论阶级斗争和批判“黑暗风”、“单干风”、“翻案风”。阶级和阶级斗争也自然成为即将召开的八届十中全会的主要议题。
习仲勋没有参加北戴河会议。在此期间,他受周恩来总理委托,在北京主持召开全国中等工业城市座谈会。周恩来还特别关照习仲勋在座谈会结束以后,去北戴河休息一些日子。全国中等工业城市座谈会于730日开始举行,824日结束。会后,习仲勋即按周恩来安排到北戴河休息。
同一天,在北戴河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结束。这时,习仲勋没有想到,一场政治厄运正在向他一步步地逼近。
在刚刚闭幕的中央工作会议上,时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的康生,开始给他罗织罪名,并把他和曾经共同驰骋西北战场的彭德怀元帅与所谓“翻案风”联系在一起进行批判。
习仲勋冤案的发端,是彭德怀向党中央提出要求公正地审查和处理自己问题的长篇申诉。彭德怀在1959年庐山会议遭到错误批判和处理,但在后来贯彻调整政策,为“反右倾”中被错误批判、打击的干部进行甄别平反的过程中,彭德怀问题没有得到平反。刘少奇在1962127日“七千人大会”上,讲到为什么要肯定庐山“这场斗争是完全必要的”时说:“是由于长期以来彭德怀在党内有一个小集团,是高、饶反党集团的主要成员”;(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6月版,第1091页。)“都有国际背景”(同上),“同某些外国人在中国搞颠覆活动有关”(同上)。所有人都可以平反,唯彭德怀同志不能平反。毛泽东当时插话补充说,只要不是里通外国。
彭德怀没有参加七千人大会,当他知道在会上再次受到批判以后,即拍案而起,连声喊道:“诬蔑!诬蔑!”他不得不对强加给自己“里通外国”这一莫须有罪名,进行辩解和申诉。416日,彭德怀向毛泽东和党中央递交了一封很长的申诉信,即所谓“八万言书”。他不承认自己有“阴谋篡党”的问题,不存在“彭德怀、高岗联盟问题”;不存在“同某些外国人在中国搞颠覆活动”问题;自己在主持军委日常工作期间的军队建设,不能得出“资产阶级军事路线的结论”。822日,即北戴河会议结束前两天,彭德怀再次致信毛泽东、党中央,重申不存在反党小集团篡党和同外国人在中国搞颠覆活动问题。这两封信又被认为是彭德怀利用当前国际阶级斗争激烈的形势和国内发生了困难而借机翻案,是向党的新进攻。85日,毛泽东点名批评彭德怀:1959年反右倾斗争,大多数是搞错了。彭德怀要翻案,要求平反。我看1959年反右倾不能一风吹。参加会议的一些同志也认为,彭德怀逼着中央全会来讨论他的问题,是向中央挑战。由此引发起一场气势不亚于1959年庐山会议的对彭德怀所谓“翻案风”的激烈批判。
在批判彭德怀“翻案风”甚嚣尘上的声浪中,出人意料地又多出了一个杂乱的音符。
824日,北戴河中央工作会议和在北京举行的全国中等工业城市座谈会同时结束。这一天,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文教小组副组长的康生,听到了有关《刘志丹》小说的汇报,即利用一些捕风捉影的材料,诬陷习仲勋“勾结刘志丹的胞弟刘景范和刘的妻子李建彤,授意炮制反党小说《刘志丹》,为高岗翻案”。(习仲勋:《永远难忘的怀念》,《习仲勋文选》,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12月第1版,第314页。)习仲勋是“翻案风”中又一个“挂帅人物”。当天,康生给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写信,说《刘志丹》小说绝不是一个单纯的文艺写作问题,看来是“带有政治倾向性”(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4月第1版,第1096页。),并要求中央书记处处理这个问题。
由此,习仲勋的人生经历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审查、批斗、下放、关押和监护岁月。
《刘志丹》小说的写作时间要追溯至1956年之前,当时工人出版社把这部小说列为他们的选题计划。并约国务院监察部主任监察专员后任中国地质科学院党委副书记的李建彤来写。由于李是刘志丹胞弟刘景范的妻子,也是延安时代的老同志,且有早期文学创作经历,所以工人出版社认为请她来写有许多的便利,特别是主人公是西北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创始人之一,所以工人出版社认为作品题材重大,因而对作品的写作抓得很紧,并派出版社文艺编辑室副主任何家栋指导写作。李建彤开始也有思想顾虑,认为这部书题目太大,思想、艺术上都没有准备,特别是同刘志丹相连的是一段复杂的西北革命斗争历史怕拿不下来。习仲勋当时对以上情况还是闻所未闻。
李建彤为写好这部作品,专门请了创作假,与工人出版社的编辑一起先后在北京和陕西走访了300多位老同志,在陕西省档案馆和西北党校党史资料室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作者知道习仲勋在土地革命时期曾担任过陕甘边区苏维埃政府主席,又是刘志丹早年并肩战斗的战友,便拜访了习仲勋并讲了工人出版社约写小说《刘志丹》的经过。习仲勋表示,“写刘志丹同志的革命回忆录我是同意的”。(同上)刘志丹的革命活动可以作为片断来写,不要写成大部头的小说。
1958年,作者写出以记述真人真事内容的《刘志丹》初稿,继而又改出第二稿。作者在工人出版社编辑帮助下,历时三个春秋最终写成了小说体裁的《刘志丹》第三稿后,便送习仲勋审阅。
习仲勋对《刘志丹》书稿非常慎重。他还特意把工人出版社总编辑、编辑室主任叫去谈话。提出作品要注意思想性、政治性,要能够表现“时代的缩影”、“中国革命的缩影”、“毛泽东思想的缩影”;“把陕北写成长征的落脚点和抗战的出发点”。(何家栋:《刘志丹》小说写作的前前后后,2005318日。)习仲勋还当面告诉李建彤:“写这样大部头的小说可不是闹着玩的,牵涉的问题很多,特别是涉及有关西北党史上的许多问题,处理不好会引起意见纠纷,如果写一些片断的革命回忆录岂不是更好!”(范民新:《十六年的苦难考验》(油印稿),1996615日。)但作者没有认真接受习仲勋的意见,仍坚持要尝试地写出来。随后,习仲勋还约请刘景范谈话说:最好能劝劝李不要写《刘志丹》小说,她没有参加过西北苏区革命斗争,不是非常了解这段历史情况,不一定能写得好。你是刘志丹的弟弟,建彤又是你的妻子,就是写得很好,也很难避免引起对西北党史分歧意见的争论。特别是对于像高岗这样的历史人物,很难通过小说形式把握得准确。对此,我都有些犯愁,难道你们就没有顾虑吗?(范民新:《十六年的苦难考验》(打印稿),1996615日。)
刘景范听了习仲勋的意见后,表示愿意劝说作者改变想法,但又似乎有点为难地说:她非要写,我也没办法。
1959年冬,习仲勋接到《刘志丹》小说修改稿清样,此时他已担任国务院副总理兼秘书长,政务工作异常繁忙。他在粗略阅读了书稿后,仍然感到没有把刘志丹写好,特别是书中涉及一些史实和功过是非问题,在老同志中间存在着不同意见。习仲勋再次表示不同意写《刘志丹》小说。但李建彤还是强调说已收集了大量的资料,许多老同志如王世泰、张秀山、马明方、马文瑞等都是赞同写的。她已与工人出版社订立了出版合同,工人出版社还派编辑帮助写作。她仍请求习仲勋支持她脱产写作。这时,刘志丹的老战友、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马锡五也劝习仲勋支持《刘志丹》的写作。刘景范甚至颇动感情地说:“陕北的领导干部死的死,坏的坏,《刘志丹》这本书你不支持谁支持?”习仲勋“因此改变了原来的态度,表示你们一定要出版也可以嘛!”(习仲勋:《永远难忘的怀念》,《习仲勋文选》,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12月第1版,第315页。)
1961年春夏之际,李建彤又送来了小说修改后的清样,习仲勋实在抽不出时间,即委托秘书田方详细审读并提出意见。田方说:“我是抱着满腔热情来阅读这部小说的,小说主要描写了刘志丹童年及青少年时代的生活,从接受革命教育及参加革命活动开始,到创建陕北红军和革命根据地的斗争过程;特别反映了大革命失败后,刘志丹和他的战友们既要反击国民党反动派的‘围剿’,又要和党内‘左倾’盲动路线进行斗争,小说还表现了刘志丹对毛泽东领导红军在井冈山开展游击战十分敬仰,再三强调要学习毛泽东武装割据的思想;小说还通过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太婆,为刘志丹送鸡蛋,抚摸刘志丹双手的动人情节,来反映革命领袖和人民群众的鱼水关系。还有刘志丹见到党内‘左倾’分子逮捕他的密令后,以大局为重,避免分裂,自动接受‘审查’,而被投入监狱、备受折磨等情节,非常感人。所以我读完书稿以后,只能对文字和一些技术性问题,提出了意见。”(田方:《习仲勋与刘志丹的荣荣辱辱》(油印稿),1996610日。)
习仲勋在听取了秘书对书稿意见以后,先后两次约请马锡五和工人出版社的两位编辑以及作者李建彤本人,就《刘志丹》小说进行座谈。马锡五是歌剧《刘巧儿》中的“马青天”马专员的生活原型,与刘志丹同为陕北保安县(今志丹县)人,也是陕北革命早期领导人之一,比较熟悉陕北党组织的历史,在陕北的老同志中享有威望。习仲勋约请马锡五也参加座谈,除了希望其能对书稿中某些涉及西北党的历史问题做出妥善处理外,还因为马锡五也关心这部小说的创作,便于和这位老同志共同说服作者。习仲勋在座谈中发表了意见。他说:写这本小说的目的,主要在于“教育青年一代”,“把刘志丹写成一个成熟的革命家,坚持正确路线的代表。西北革命根据地是在以刘志丹为代表的一批共产党人的领导下,开展了两条战线的斗争,坚持到最后胜利。并把这个胜利写成是全国革命斗争的缩影,毛泽东思想的缩影。”习仲勋还说:“写西北革命,要写整个一个时代。思想呢?就是毛主席领导革命的正确思想,通过刘志丹具体实现。‘左’倾冒险最后只留下一个陕甘苏区。二万五千里长征有个落脚点,以后又是出发点。没有这个东西,就是没有写好。当然也有许多错误,但基本路线没有大错。最后是毛主席来了,不然也完了。”(范民新:《十六年的苦难考验》[打印稿]1996615日。)习仲勋在谈到高岗时说,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高岗的一些主张也是对的。但是,在书中最好不要写他。
座谈会以后,李建彤再次赴陕甘宁革命老区深入生活,并按照座谈的意见,于1962年改写出了《刘志丹》小说第五稿,在送习仲勋等人的同时报送中宣部审查。《工人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这时已开始发表小说的部分章节。李建彤一边广泛征求意见,一边作第六次修改,准备正式出版。习仲勋告诉李说,要将修改稿送给那些对西北党史有不同意见的老同志审阅,宁可在出版之前让他们把意见讲出来,发现问题还来得及修改,避免在出版后引出乱子。但是,李建彤有些急,说她已取得中宣部同意,中宣部副部长周扬还指定专人同她联系,作经常性的指导。正巧习仲勋一次在北京长安剧院看戏时与周扬相遇。周扬说,看了李建彤写的《刘志丹》小说样稿,觉得还写得不错,可以出版。习仲勋把周扬的原话告诉了刘景范、李建彤。刘、李自然是高兴的。
“云南省委第一书记阎红彦不同意出版这部书,北戴河会议期间,他看到有些报刊已开始转载小说部分章节。他一面打电话提出停止连载,一面报告康生。”(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6月第1版,第1095页。)阎红彦认为,书中反映的许多重要问题与历史不符,便找李建彤谈话,因为话不投机,发生争吵。阎红彦又从北京饭店打电话给习仲勋,问道:写《刘志丹》小说你是否知道?习回答说:在1960年以前我是不赞成写这部小说的,后来同意了,并要李建彤将小说样本送给有关同志审阅,征求意见后再出版。习仲勋还建议阎再找李建彤谈谈。阎红彦没有再谈,便一面要求有关报刊停止连载小说;一面报告了康生。康生获此情况,如获至宝,立即要中宣部通知各报刊不准刊载小说。他并没有看《刘志丹》小说,却武断地认为“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文艺写作问题”,而是反党“政治纲领”问题,进而穷追不舍,立案审查。
1962913日,习仲勋给党中央写信,坚决不承认小说《刘志丹》是自己主持写的,坚决不承认康生强加给自己的罪名。但这封信写出后的第二天就在全会的简报上刊登出来。他本想向党中央说明事实真相,为自己洗雪不白之冤,不料却招致批判的进一步升级。39年后,习仲勋秘书范民新回忆这一事情经过时说:“中秋节那天晚上,我正在中南海划船,突然接到电话,让我赶快去习仲勋家中。我去后看到刘景范、李建彤也在座,一起研究给党中央写信问题。习仲勋显然对手里的稿子不大满意,就要我重新来写。我按照大家商量的意见另起草了一封短信,习仲勋修改签名后即送了上去。他当时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认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晚上跳舞时遇上了康生时,他特别说明小说不是我主持写的。但康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范民新谈话记录,200166日。)
919日,在全会预备会上非常奇怪地公布了高岗的妻子李力群于1959919日写的揭发彭德怀、习仲勋问题的一份材料。这份长达万言的材料是李力群给中央一份重点揭发习仲勋同高岗的谈话内容的信,揭发材料编造了一系列不实之词,涉及习仲勋的主要是有关“陕北救了中央”等问题,说习仲勋在谈话中煽动高岗不满。中央对这封信在当时并未予以理会,却在时隔3年之后公布,它不仅加重了习仲勋的“罪责”,也预示着对习仲勋的批判和审查不会很快结束。
后来,《刘志丹》小说重要当事人之一、曾任该书责任编辑的何家栋回忆说:第一稿出来的时候,是我们两个人弄出来的,弄出来以后就送给习仲勋审查。其实何必去送他审查呢?现在想想,送给他审查就不大对,既然这样的一个事,就应该叫他避点儿嫌疑,可是当时又送去了,而且习仲勋也觉得写了这么一本书还是不错的,还认真地看了,提了些意见。他的意见虽然提得也没有超出常规,因为他还是说要把陕北写成长征的落脚点,抗战的出发点,这实际上还就是毛主席的那些话。(何家栋访谈录,2005318日。)
习仲勋在八届十中全会上因《刘志丹》小说遭康生诬蔑,在“文化大革命”中又遭到残酷迫害,直到1978年复出工作,被审查、下放、关押、监护蒙冤受屈达十六年之久。1963年他作为中央党校的特殊学员,单独居住在北京西郊的一处叫“西公所”的地方,闭门思“过”,接受审查。196512月被下放到河南省洛阳矿山机器厂担任副厂长,参加车间生产劳动。19671月,他被西安红卫兵非法带到陕西,在西安、阎良、富平等地,遭受批判斗争、游街示众十余次,身心受到极大摧残。19681月,在周恩来过问下,由北京卫戍区“看管”,度过了漫长的八年“监护”岁月。19755月,又被下放到洛阳耐火材料厂继续接受审查,直至19782月中国共产党开始“拨乱反正”之时。
文字冤狱一直是中国从古至今的一个《莫须有》。因为怎样才能够揣摩皇帝的心是每个大臣的能否得宠的关键所处。而每个皇帝又特别喜欢自己肚子里的虫子。单单为了这个,就能够冤狱无数之无辜之人。
因此,秦桧和岳飞同时留名千古,同样是一个千古奇冤。


因为,秦桧也好岳飞也好都是为皇帝服务的。就像习仲勋和康生一样是为党工作的一样。同样被载入历史史册。

2015年1月4日星期日

中国驻西藏大臣不是中国西藏大臣

                                                                              /达瓦旺欠
我们先看看王力雄先生的:

从“然巴之死”看清代的中藏关系

1727年,也即清朝的雍正五年,清朝开始向西藏派驻“驻藏大臣”,直到辛亥革命,185年从未间断。对于驻藏大臣的角色,北京与达兰萨拉各执一词。北京方面一直宣称驻藏大臣是中国对西藏具有主权的标志,是代表中央政府对西藏地方实施主权管理的官员。为了支持这一点,西藏自治区在2013年投资修缮了当年驻藏大臣的衙门旧址,作为对外开放的展览馆。而流亡西藏方面则说驻藏大臣不过是满清皇帝的大使,负责传递消息而已,顶多对西藏政务充当一下顾问角色,从来没有实际权力。

按照十九世纪末在西藏的一位孟加拉校长的观察,他说驻藏大臣是“西藏人极为憎恶的人,西藏人从心底憎恨他们。”校长在藏时期,正值清帝国趋于没落,弊端丛生,吏治腐败,因此不能就此一例说自清朝设驻藏大臣以后,西藏人就一直心怀憎恨。但是至少可以看出,即使西藏人在憎恨驻藏大臣之时,也不能不让驻藏大臣摆他的威风,“以一切可能的方式炫耀其至高无上的权力”,而“西藏人始终处于次要地位”。
195011月西藏噶厦政府面对中共大兵压境时发出的《致联合国秘书长的呼吁书》,其中这样界定清朝中国与西藏的关系:“在1912年以前的年代里,中国皇帝与至尊达赖喇嘛个人之间确实有过亲密友好的关系。这种联系和交往是滋生于一种共同的信仰基础之上的、可以准确地描述为宗教导师与其世俗的追随者和信徒之间的关系,并不存在政治含意。”

然而,事实上清朝皇帝至少两次革除过西藏最高政教领袖——六世达赖和十三世达赖的名号,规定了所有的达赖转世灵童都要经皇帝批准认可。清还对原属西藏管辖的地区进行了分割──设西宁大臣治理青海,将东部藏区划归四川、云南等内地省份,在那些地区实行改土归流,以缩小西藏的势力。至今中共治下的“西藏自治区”,亦是按那时划分的界线。

因此,中国皇帝与达赖喇嘛之间的关系肯定是有“政治含意”的。至少在中国皇帝一方,是把西藏当作臣属的,而西藏一方,也不敢公开反抗。

然而,换一个角度看,主张西藏历史上一直保持独立的看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所谓“天高皇帝远”形容西藏再合适不过。坐在万里之外的紫禁城宝座上的中国皇帝,有多少时间顾得上西藏呢?而驻在拉萨的中国皇帝代表——驻藏大臣,对西藏到底有多少实际权力,也的确存在疑问。

有一个小故事对此是很好的注解:在十三世达赖喇嘛时期,清朝的驻藏大臣任命了一个名叫然巴的西藏贵族担任噶厦的噶伦(政府大臣)。根据章程规定,驻藏大臣有这个权力。但是十三世达赖喇嘛召见了然巴,对他说:“驻藏大臣已委你为噶厦成员,但你不是我的噶厦成员。”这一句话就足够了。然巴立刻离开拉萨,回到他自己的庄园不再露面。于是噶厦就去向驻藏大臣呈报──然巴死了。驻藏大臣当然不相信几天前还好端端的然巴突然会死,可即使怀疑其中有诈,他又上哪去找出然巴,证明其没死呢?最终他只好同意十三世达赖喇嘛委任的人担当噶伦。章程赋予他的权力在实际中等于不存在。

这个小故事可以作为当时中藏关系的典型写照,充分地表现了驻藏大臣的无奈。但是不管怎么样,十三世达赖喇嘛不能挺起胸脯对驻藏大臣说:“这是我的国家,我想任命谁跟你没关系。”所以,应该承认中国对西藏拥有某种程度的控制,只不过那控制的开始时间是在十八世纪的清朝,而非北京所称的十三世纪的元朝。
 -----------------------------------------------------------------------------------------------------
众所周知,西藏一直就是在宗教的治理之下,西藏人掌握的是宗教势力。而治理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都是要维护宗教利益为出发点。西藏在政治、经济、军事方面一直是依靠外部势力这一点是从元朝直至清朝。在平衡各教派之间实力均衡的时候,依靠外来势力的政治势力、经济势力、军事势力时尤其明显。
由于,西藏人不掌握政治、经济、军事实力。所以,一旦使用政治手段、经济手段、军事手段时,就要依靠外部势力,久而久之,形成了外部控制西藏的契机。这样的契机开始于蒙古统治时期的元朝。由于元朝的忽必烈将西藏的统治权完完全全交给了萨迦宗教势力。而西藏萨迦政权需要忽必烈的政治、经济、军事作为维持社会的统治权利。
当然不能完全说西藏人不掌握政治、经济、军事。只是掌握的方式和当时世界潮流的掌握方式不同。也不能说由此断定西藏人愿意让外部势力控制西藏势力。但是,由于对一个国家至关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的软弱,实际上产生了外部势力能够有足够的理由控制西藏的契机。这实际上就是一个文化和治理的概念不同的一种错觉产生在西藏和中国之间的属性概念。
西藏人至今都以为,西藏的文明在于宗教,有了宗教就有了传统,就有了文化,就有了西藏的未来。而全然将外部势力的政治、经济、军事的利用当做是一个维护宗教的策略。也就等同于西藏人只不过接受了中国皇帝布施而已。这只是为了维护西藏宗教的一个策略而已。接受布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给西藏派兵、派驻藏大臣都是布施的范畴。
而中国皇帝把派兵打击有害于西藏宗教势力的外部敌人全然当做是征服西藏的及佳机会而加以利用。派出去的驻藏大臣,中国人当成是中央排出的最高权威。而西藏人以为是便于利用中国政治、经济、军事势力的一次实验。
这就像58年大炼钢铁一样,外国人炼矿石,而中国人砸锅砸勺炼铁。同样是炼钢,是对是错当时也算是一个国家的决策吧?你炼你的钢铁我炼我的钢铁。尽管现在看起来谁是谁非昭然若揭。
所以说,驻藏大臣是西藏最高权力机构这一点,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中无论是中国人还是西藏人都没有认为那是西藏的最高权力拥有者。如果他是最高权力,没有必要派一个人到噶厦政府任职。这一点恰恰证明了,噶厦政府不在驻藏大丞的控制之下。既然西藏最高权力机构噶厦政府不在驻藏大丞的控制之下,那来“至少在中国皇帝一方,是把西藏当作臣属的,”这一说呢?驻西藏大臣和西藏大臣是有距离的。
之所以有“事实上清朝皇帝至少两次革除过西藏最高政教领袖——六世达赖和十三世达赖的名号,规定了所有的达赖转世灵童都要经皇帝批准认可。”是因为当时蒙族皇室后裔控制西藏噶厦政府有70多年了。尤其在达赖喇嘛第三世-十二世转世过程在西藏造成的极不好的后果。清朝皇帝出面扼制蒙古皇室继续在西藏制造两个达赖喇嘛而想出了“净瓶抽签”的一种手段。并不是要置西藏于麾下。因为西藏始终在达赖喇嘛的控制之下。达赖喇嘛并没有成为皇帝麾下的一个大臣。而他们派到西藏的是“驻西藏大臣”如果西藏是清朝的,皇帝一定会排出大臣管理,而不是“驻藏大臣”。就像今天,中国派大使到比利时,叫做:驻比利时中国大使。因此不能把比利时说成是中国一样的道理。但又时噶厦政府非得听从于中国皇帝派遣的驻藏大臣,一定是因为政治、经济、军事需要维护宗教的原因。而不是谁的国家的问题。如果西藏就是中国皇帝的,为什么还要“驻”呢?像派吴三桂到云南一样派一个王去不就得了。
因为,当时西藏始终在达赖喇嘛手里,所以第十三世达赖喇嘛没有必要说“这是我的国家,我想任命谁跟你没关系。”。因为本来就是我的国家。
但是,西藏人和西藏的宗教之间的不同,在于藏人要生活靠自理,宗教生活要靠布施。
争取皇帝和中国人的布施,一直是西藏宗教界的希望。因为自己没有政治、经济和军事实力来维护宗教,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是这也不能说大臣是西藏王而“驻”西藏的“驻”字去掉,就像“中国驻比利时大使”的“驻”去掉成了中国比利时大使吧?